锦鲤系男子明叶。

【瓶邪】虚拟恋人

梗源世界奇妙物语的一个小故事，具体哪一个记不清啦。
码得有点匆忙，食用愉快❤
 
 
 
 
吴邪收到了一个奇怪的包裹。
 
他记得他最近并没有在网上买过什么东西，也没哪个朋友提前告知给他寄了什么。他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小作家，自认人品不错，没有在外招惹过什么人，里面大概不会是炸弹或是刀片一类。
 
管他的。先拆了再说。
 
胶带缠得紧，手撕快递不太现实。吴邪取来美工刀几下割掉，纸盒轻松打开，定睛一瞧，一只手环安安静静躺在里边。
 
手环是金属制，泛漾着银色光泽，他小心用手戳了戳，没炸，也没发出什么奇怪的滴滴滴声响，姑且可以确认为安全。
 
取出了手环他才发现，盒内还放着一页薄纸，看起来像是使用说明。
 
吴邪捻起那张纸，一瞬间几个大字撞入眼帘：恭喜您！获得本公司最新使用产品[体验版]！
 
这是什么？产品的新营销手段吗。他心犯嘀咕，视线顺着下移，继续阅下去。这手环叫虚拟恋人，只需佩戴在右手，暗下内侧启动键，手环便会根据佩戴者本身自动拟出合适的形象与性格，高科技玩意儿。
 
靠。吴邪感觉自己单身狗的尊严受到了侵犯。身边一个个朋友都有了对象，天天甜甜蜜蜜恩恩爱爱闪瞎狗眼。连胖子都谈了女朋友，他见过，叫云彩，乖乖巧巧一个姑娘呢。他二十来岁大小伙子，至今连除女孩子的手都没拉过，人生大耻。
 
忍住了高空抛物的冲动，他把手环往茶几随手一丢，转头忙自己的事儿去了。
 
过一会儿，吴邪没耐住，暗戳戳又跑回来打量起这东西。
 
要不要试一下呢。他犹豫又好奇。手环会有哪些神奇功能？会给他弄出一个怎样的姑娘来？说实话就连吴邪自己也不知道自个儿理想型究竟是怎样。犹豫了又犹豫，他还是把手环佩戴了上，食指点下按键。
 
他的心嘭嘭嘭跳着呢。睁大眼睛，等着接下来的变化。
从手环小孔内发出一束光，对旁边空地自下而上扫过，光束凝集，渐渐的出现一个人影。
 
……他娘的，怎么是个男的！？
 
结果令吴邪大跌眼镜。万万没想到，手环为他准备了一位男性作恋人。
 
难道系统bug了？没道理啊，他一个大男人，要怎么和另一个男人谈恋爱啊。
 
吴邪又按了按那个键，发现手环这次没了反应，就算摘下来，那家伙也还在那，也不说话，安安静静看他。
完蛋。关不掉了。他抓抓脑袋，分外苦恼。
 
“张起灵。”
 
一旁的人突然开口，吓吴邪一跳。后知后觉反应过来，那是在介绍自己名字？
 
他这才将注意完全搁到男人身上。男人有着一头黑发，略长刘海微微遮眼，那眸明亮，却似盛了平静无波的潭水般，一下摸不着底，五官俊美，身材匀称……妈的，怎么可以比他还帅。
 
吴邪伸手晃晃，意料之中手从人身体中穿过，带出一片光影波动。
 
这个叫张起灵的家伙也只是淡淡看着他的举动，不发一言。
 
按照套路来说这种时候对方不应该亲切体贴地为他解释，他只是个投影无法真实触碰到吗，怎么这个人这么闷，演高冷王子还是霸道总裁呢，谁会和这样的人谈恋爱。差评，他要给差评！
 
 
 
夜晚，吴邪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，热气袅袅，浓郁香气扑鼻而来，令人心安。
 
作家都喜欢在夜间码字，或许是在所有人都进入梦乡，星与月悄然挂上枝梢，世界安静得仿佛只剩他一人时，灵感总如同泉水般涌出，漫成海潮。
 
但今晚似乎有些不同。刚才还坐在沙发望天花板的张起灵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他身边，眉头微微蹙，盯得他心里发毛。
 
“咖啡对身体不好。”
 
凉凉的声音，惹得吴邪身体不自觉颤一下，几乎下意识就放下了手头咖啡。
 
不对啊，自己为什么非得听他的话？暗骂一句没出息，而后赌气一般，将杯中咖啡一饮而尽。
 
他不过就是个投影，能奈他何？
 
张起灵轻摇摇头。又坐回沙发。
 
没办法了吧。吴邪有些小得意。他打开笔记本，准备趁兴敲稿子。一开电脑映入眼中不是熟悉的画面，几个接连蹦出的弹窗让他傻了眼。
 
“惊！你还在喝咖啡吗，它竟有这些危害！”
 
“警惕你的身体，别让咖啡毁了它！”
 
“别再喝咖啡啦！快快看这里！”
 
……
 
得，是他输了。
 
点小红叉的速度不及弹窗蹦出的快，很快就铺满他整个屏幕。他深深吸口气，吴邪，冷静，起身，把茶几上几罐咖啡给锁进柜里。再转头一瞧，干干净净的桌面，窗口全都消失。
 
他总算能够打开文档，指尖在键盘灵活跃动，啪啪一阵声响后空白荧幕多出好几行字。
 
“少熬夜。”
 
思绪正在头上，忽然出现在耳畔的声音让他一惊，手一滑滚了几个乱码出来。
 
有完没完！吴邪抬头瞪向面前人，眼中颇有不满之意。稿子都不让他码了，管太多了吧。
 
对方倒毫无自觉，他觉得，他的电脑下一秒就可能被这家伙关掉，吓得赶紧先把刚才敲的东西保存下来。
 
张起灵没有再做什么，只沉默着望向他。吴邪看人没动作，试探着继续码下去，不忘随手保存好习惯。
 
虽然对方没有再说什么，但被人盯着吴邪总觉浑身不自在。他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，只是个投影，做得逼真了点而已。断断续续敲完一个多小时，最终忍无可忍，屈服在人目光之下。愤然合上电脑，回房，关灯睡觉。
 
这是近一阵子，吴邪睡得最早的一天。
 
 
 
一夜无梦，很安稳。大约休息得早的缘故，还未过十二点吴邪便醒了，放在之前他可以一觉把整个下午睡过去。
 
早饭睡过了，午饭还没个打算，吴邪又在床上赖了会儿，才慢吞吞爬起来，刷牙洗脸。镜子里头发被他压得翘了一撮，很是滑稽，他用水抹了抹，勉勉强强抚下去。
 
还迷迷糊糊着。叮咚叮咚，门铃忽然响了。吴邪匆匆忙忙跑去客厅，打开门，一个外卖员站在外边：“您好您要的外卖！”
 
啊？他茫茫然然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，那外卖员就只剩个背影。再低头看看手里的东西，西湖醋鱼，他最喜欢的一道菜。
 
吴邪把饭菜拎到餐桌上，张起灵已经坐在他的对面，冲他略微点头——疑问得到了解答，是这家伙订的。
 
这一下子，昨夜的气消了不少。吴邪也温和许多，他本就不是什么脾气暴躁的人，只是当家里突然出现一个男人，还打着所谓虚拟恋人的名号，论谁都不太能接受。
 
他现在觉得，他们应该还是能够做个朋友的。
 
吴邪吃着张起灵点的饭菜，张起灵安静看他。一时气氛有些微妙，吴邪心说，这人怎么这么闷，活脱脱一个闷油瓶。想了想，开口道：“小哥，昨天的事抱歉啊，别在放心上。”扒了一口菜，又继续：“你知道吗，以前在家里我妈做的西湖醋鱼可好吃了，我特喜欢。外面的总是缺了一点什么，哎对你别生气，我就随便说说，没其他意思。要是你能尝尝就好了，我也会做这道菜，味道还算过得去。”
 
对面的人轻“嗯”一声，依是望着他，没了下文。
 
好在吴邪又自顾自说了下去：“这还是从我妈那学来的，最开始总是笨手笨脚，不是忘加糖就是盐撒多了，可被她嘲笑了好久。不过现在想想还蛮怀念的。小哥你有喜欢的菜吗？啊抱歉，我忘了你不能…”
 
张起灵静静听着，忽然报出一道菜名。吴邪一愣，随后笑了：“好，下次我试试看。”
 
一顿饭下来，多数时间是吴邪在说，张起灵偶尔答个话。却也让他也觉得，比以往一个人时热闹些许。
 
 
 
接下来的时间，多了张起灵的陪伴，吴邪的生活也在逐渐发生变化。
 
比如说，他拿起一支烟，刚点上火还没吸上，张起灵淡淡的声音已经传了来：“吸烟有害。”弄得吴邪也很是无奈，烟瘾又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戒掉，只好和他打商量，可以尽量着少抽但实在没法不抽，张起灵没说话，大约算默许了。
 
然后第二天，一个超市小员工捧几盒润喉糖送货上门。
这么一折腾，吴邪心头竟也漫过几股暖意。
 
他之前的生活本是毫无规律的，敲稿子不知道敲到深夜多少点，疲了也就时间都不看倒头就睡，醒来后太阳照得整间屋子透亮，不出意外已经是下午，起来随便吃点儿什么东西凑合，生活质量堪忧。
 
而最近，有了张起灵的监督，他晚间一点前乖乖爬上床，早十点前起，还能吃上个早饭，一日三餐得到保证，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。偶尔心情好还会出去散散步，带上张起灵，吴邪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看见他，指尖轻摩挲一番右手腕间的环，再抬头看看身旁跟随的人，忽然也就不是很在意了。
 
他其实有给张起灵起外号，叫闷油瓶。那家伙整天除了看他就是盯天花板，话又讲得少，用闷油瓶来形容再适合不过。当然，吴邪只会在心里喊喊，从没在他面前叫出来。
 
 
 
后来，吴邪觉得，有个人陪还是挺好的。
 
清晨迷迷糊糊醒来，揉着惺忪睡眼看一眼身旁的人，懒懒压出一声“小哥我再睡会儿”，隐约记得对方是带了分笑意。
 
对方自然不需要睡眠，只是吴邪心里过不去，想想他可能在沙发坐一夜，或是就站着守他一夜，仿佛自己也置于那般情景寂寞铺天盖地涌过来，干脆让人也随自己一块儿躺在床上。身边多个人，竟也没什么不习惯。
 
晚安。他总会在睡前这样对人说。张起灵听了，轻嗯声，回他一句，晚安。
 
似乎这样就能一觉安稳到天明。
 
张起灵不怎么笑。吴邪总觉得可惜，那么好看一张脸，怎么就不笑呢？他便逗他，给他讲笑话，最后把自己逗得捧腹哈哈，张起灵看着这样的吴邪，也生出几分轻浅笑容。
 
 
 
越是相处，吴邪越是对张起灵多些喜欢。
 
虽然对方性子闷，多数时候还是吴邪说，他听，意外的吴邪也不感觉厌。他们的相处非常自然，仿佛两枚拼图完美接合在一块，就应该是那样，过去现在未来一直都是。
 
有那么一个人，与你天生合拍，不管他多久出现，你都会觉得，仿佛那只是故人的久别，那人其实很久之前就在了。
 
他逐渐习惯了张起灵的存在，不自知的，随时间升级。
只是可惜他碰不到张起灵，偶尔一个恍惚，他想拍一下他的肩，或是拉一下他的手，于半空浮动开的光影总会把他意识唤得清醒。那只是一个投影罢了。
 
吴邪也搞不懂这里面究竟是什么原理，能够让一个人如此鲜活。但对方毕竟不是真实的，每每想到这里，他心里莫名不是些滋味，徒生落寞。
 
要是碰到就好了。他想。张起灵的手会不会一片冰凉呢，他性子那么冷，摸上去一定也是凉凉的。但对方做的事又总是让他觉得心头很暖，那双手握着是暖的也说不定。再过阵子冬天就到了，要是能碰到，他一定会在外出散步时牵住张起灵的手，看看到底是怎样的温度。
 
他知道张起灵身上有纹身，纹身面积很大，露在外边了一角。吴邪好奇，想让张起灵脱掉衣服瞧瞧，张起灵摇头，这行为对一个投影而言显然没什么意义。
 
吴邪有点沮丧，张起灵叹声气，手轻轻一挥，凭空引出纸笔来，在上面作画。不多时，栩栩如生的麒麟跃然纸上，正是他胸前的图案。
 
没想到张起灵还会画画。吴邪不干这行品不出什么，觉得很好看，只管开口夸他的小哥画得棒。
 
他半开玩笑，小哥，你那么厉害，肯定很受欢迎，要是你是真实存在就好了。他记得，张起灵盯了他许久，最后也只淡淡一声，“嗯”。
 
 
 
雨天。
 
雨声淅淅沥沥，在清晨奏起一支曲。连串的水珠被风儿携着附在透明玻窗，偷瞧屋里的那人，不留意一轱辘滚了下去，在窗台积聚成一摊，倒映这世界。
 
温度随雨降了些，屋内也有些凉，吴邪将被子往身上又裹了裹，贪婪汲取多一分温暖。
 
意识模糊间，他似乎看见身旁位置是空的，原本应该躺着的那人并没有在。一张床显得大了不少。他试图睁开眼，抬手蹭了蹭，努力将脑内绵绵睡意驱散些，撑起半个身子，确实，张起灵没有在。
 
去哪儿了？吴邪尚是混沌状态，打个大大的哈欠，下床穿上鞋，抓一把乱糟糟的脑袋，朝客厅走去。
 
意料中那人果然在那。他不明白，为何对方要在客厅待着，歪头试探性唤出句：“小哥？”张起灵也看见了他，却是沉默着，一时未回应。
 
冰凉的空气似乎更染上几分冷意。张起灵不说话，吴邪也不知为何，只疑惑地望着他，又轻道着：“小哥，回去睡觉吧。”
 
又是短暂沉默。张起灵摇摇头，忽然道：“没有时间了。”
 
他不太理解，时间？什么没有时间了？便回他：“小哥你是不是记错时间啦？还早呢，再多休息会儿也没关系。”
 
对方盯着他，眼里蕴有说不出的东西，吴邪试着去捉摸，被人抢先一步打断：“我的时间到了。”
 
时间到了…
 
心头默默重复，吴邪猛然一惊，瞌睡这下彻底醒了。他是说要离开了？
 
“你……是要走了吗？”
 
张起灵缓缓点头，不轻不响，刚好能让他听见的一声“嗯”。
 
吴邪心里顿时百味杂陈，他要走了，在陪了他那么多天后，张起灵要走了。喉间有什么滚了滚，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 
该挽留吗？又怎么挽留，小哥你能不能不走？说到底，他又凭什么留住人家，就因为陪他了这些天吗。他也真是个自私的人。
 
“产品寿命已尽，我的时间到了。”张起灵重复着，音量比方才低了些许，略长发丝遮了眸，看不清其中意味。
话语才落定，他身上的光开始波动，整个人都透明化，几乎眨眼间，光纹由淡淡水波转为汹涌浪潮，变得杂乱无章，很快即四散而去。
 
“吴邪。”最后一句，他这样说。“照顾好自己”
 
吴邪愣怔住，半响无法说出话来，微颤的指节还寓有挽留之意。
 
张起灵消失了。
 
这下，只剩他一人。
 
手环失去光泽，变回一个普通的环。一切好像从来不曾发生过。
 
 
 
吴邪的生活又恢复了原样。
 
之前的日子仿佛一场梦，梦醒后，孑然一身。
 
唯一证明张起灵存在过的东西似乎只有这只手环，他犹豫了下，没有摘掉。
 
他习惯早早休息，发现没了道晚安的人，闷闷的，有些失眠。数星星，数绵羊，数来数去，数出一个张起灵。
一个人吃午餐，安静得让他觉得可怕。吴邪总想说些什么，说给谁听？桌上的饭菜吗。
 
沙发都空了不少。吴邪坐上去，盯天花板，觉得确实非常无聊。
 
太阳照常降下山去，墨色帘幕拉开，月儿挂枝梢。这夜静得不像样，他尽可能把键盘敲得啪啪啪响，越是这样，越有什么按不住的情绪疯狂往外溢。
 
他感到烦躁，思路全乱，索性笔电一合上床睡觉。这又让他想起张起灵刚来那晚，他也是这样赌气的。
 
没出息，太他妈没出息了。吴邪在心里狠狠骂自己。怎么睁眼闭眼全是那家伙。他就那么重要吗？
 
他就那么重要吗？
 
心里头忽然又重复了一遍，连吴邪自己也一愣。
 
有些问题若是深入思考，心脏便不受控制，泛起奇怪滋味。就像那月亮覆了层水雾般朦胧，淡淡晕开的光，却会让人叹着，真美呀。
 
那还不够。还要有星的点缀，轻轻闪动，撩拨得人心痒痒。
 
太奇怪了。
 
完蛋。吴邪有些绝望。他该不会真动心了。
 
 
 
一晃就是三日。
 
天下着小雨，如同柔情的江南姑娘，细细软软滋润世间，很是舒适，与他心境成反差。
 
吴邪觉得自己可能有病，对方明明就是不存在的，又有什么好想的。
 
桌上的泡面桶一时懒于收拾，他又有些烦躁，抓一把脑袋，一屁股坐上沙发，随便玩手机消遣时间，刷几条朋友圈，瞅几条近期新闻，怎么都是些无聊内容。手机内下载的些小游戏也变得无趣，他兴致缺缺。
 
就在这时，手机铃声忽然叮叮咚咚响起，吴邪吓一跳，差点失手把手机摔出去。咧嘴骂一句，才凑近看，是一个日程安排提醒，他不记得有在今天安排什么事情，奇了怪了。又仔细瞧瞧，日程上并没有写具体事情，只是标注了一个地点，这地点他知道，不算远，却不知其中意义为何。
 
吴邪忽然想到一种可能，心跳霎时嘭嘭而起。会不会是他设的？
 
除了张起灵，似乎没第二人选。
 
想到这些吴邪抓起一把伞就往门外冲，匆匆往所指地点赶。脚步与积水地面热烈相吻，激出片片水花。
 
还来得及，应该还有时间。
 
等待他的是什么？
 
他不知道。他只是觉得，他需要去，他只管去，没有错。
 
一路摇晃，伞面歪歪斜斜，细雨润着他的发梢，轻抚上他的面颊，他也无心顾及。
 
快到了。就快了。
 
脑海画面浮现，那里应是有一座小亭子，一排长椅，周围覆有花草，这时候公园里人应该不多，却也会因这雨而别有一番氛围。
 
——到了。
 
脚步戛然停止，吴邪看见了熟悉的面容。
 
虽然与他曾经衣装不同，但是，不会错，站在亭子旁的正是张起灵。
 
对方闻声转头，看见吴邪，似乎也是一愣。
 
吴邪留意到，那个张起灵的右手，佩戴着与自己相同型号的手环。
 
忽然间所有都明白了。
 
两人静静对视着，雨丝细密，捎来些抹凉意，似乎是不合时的念头，吴邪心想，他指不定会感冒呢。
 
最终是他打破沉默：“嗨这位小哥，我叫吴邪。”眼里盈上晶亮笑意。
 
“张起灵。”点头，算是应答。
 
 
他们这才正式相遇。似乎很早就应该了。
 
 
不知道今后会是怎样的故事。唯有一点，会是两人一起的故事。